圖片來源:https://movie.gamme.com.tw/35701
電影一開頭,母親在金色稻穗中搖擺舞動,儘管神色有些呆滯恍惚--起初,我猜測是破題法,也就是那時她已經幫遲緩兒斗俊洗刷冤屈了。沒想到大相庭徑。永遠猜不到奉俊昊導演的意圖。
故事始於一個小鎮,人們看起來忙碌,或漠不關心的散漫,人與人之間沒有深刻的連結,除了關心自己,並不在乎他人他物。例如刑警們在發生兇案後,以獵奇的角度對此事談笑風生,對故亡的女學生的想法,只是多了一件茶餘飯後可以講的軼事,關懷的程度大概是:有點衰,有點可憐,僅此而已。於是在案發現場發現「可能」是斗俊從湖裡撿來的那一顆高爾夫球時,便一口咬定是他,在偵訊的時候草草結案,並馬上帶他出去交代「世人」。
遲緩兒尹斗俊擁有一雙鹿的眼睛,看起來清澈透明,但也和一般人一樣,擁有相似的欲望,或者說有一半的感受是由他人動作而模仿來的,帶有「希望被肯定」的期待。例如混混朋友金泰總說女人的事,斗俊便想要個女人。母親告訴斗俊如果有人罵他,就要「以牙還牙」,他便照做。
斗俊的疾病使他話說得不清不楚,而現場寫有他名字的高爾夫球被認為是鐵證。為了救兒子,母親曲承奉迎律師仍然得不到幫助,只好自己調查:刻意接近文雅中的朋友,並從威脅雅中朋友的男學生們口中得知她的慘淡生活--雅中為了讓她和奶奶活下去,為米賣身,並有一支「炸彈手機」。雅中用手機的「靜音拍照功能」拍下所有她接客的男人。從而被斗俊指認其中一位事發時在場的嫌疑人。母親想起,那日母親心灰意冷地從警局走出時,與他擦肩而過的拾荒老人。
當母親不顧危險地去見那名嫌疑人時,卻聽到了比「斗俊是兇手」更震驚的事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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斗俊也並非什麼都不知道,也並非和他鹿一般清澈的眼睛一樣無辜。他在母親探望時,他的口吃突然痊癒,迅速地說出:「所有人都說我殺了他,所以...所有的罪行都指向我。」,卻在母親聽到後著急詢問時矢口否認:「你瘋了嗎?當然不是。」。並提起五歲時母親要他喝下灌滿殺蟲劑的酒瓶,試圖殺死他。讓母親陷入恐慌無法追問下去。
事情過後,母親搭車共遊巴士,將在拾荒老人的房屋裡殘留的針灸盒丟入火堆。針灸盒提醒著母親事情的經過。就像斗俊出獄後在飯桌上漫不經心地告訴母親:「應該是希望有人看見她,所以將她拖至頂樓。」,一而再,再而三地提醒母親。
母親在稻田裏向大腿針灸「把不好的回憶都忘光」的穴道。在行駛中的遊覽車的位子上起身,走入了婆婆媽媽們手足舞蹈的隊伍裡。用盡全力忘記,才能繼續過日子。
讓我還想不明白的是,那名身形像斗俊在暗夜打高爾夫的男子是誰呢?雅中的奶奶一臉嫌惡地說「那瘋漢也想要這支手機!」,指的又是誰呢?
奉俊昊是否以開放的結局,讓人難以猜測兇手到底是誰,誰都有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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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笑的是,文雅中的親戚在葬禮時生氣謾罵斗俊的母親,好像很為雅中抱不平,卻在雅中困頓無依時沒有出手相助。明明有這麼多親戚,卻沒有人出手幫忙。如果有一人能幫忙,雅中也不用販賣自己的尊嚴求生。母親的鄰居朋友是相片沖印店的老闆娘,她想起雅中曾經來詢問打印手機照片的費用,也許當時,那就是雅中發出的求救訊號。
幫斗俊洗刷冤屈的是一名被稱作「瘋狂的日本鬼子」的精神病患。當人們對未知感到害怕,就宣稱他是瘋狂的。也許他才是真正擁有鹿的心靈的人,當母親崩潰大哭時,他安慰母親「不要難過」。像往常一樣,警察並沒有仔細查辦,而是愉快地想又結案了。
【電影介紹】
圖片來源:WIKI
一名母親為了替遲緩兒斗俊洗刷冤屈,親自尋找線索的故事。
★2009 坎城影展「一種注目」單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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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俊昊在訪談中指出:「母子關係是所有人際關係的根源,也是每個觀眾都能感同身受的關係,但已經有太多的文學、電影或電視劇在描寫這層關係,我決定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探索,並觸碰到最極限、最具衝突力量的母愛。這是我處理過最棘手的挑戰性題材,因為我過去的電影都是因外在事件觸動我深入主角內心,這部電影相反地,一切都從主角的內心世界發起,卻能釋放出有如岩漿般的影響力,燃燒周遭發生的事物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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